视点 | 跨国移民与家的地理学

张博,刘美新,蔡晓梅.物质、情感和权力：跨国移民与家的地理学[J/OL].世界地理研究:1-11[2022-04-29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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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随着新文化地理学对流动研究的持续关注，家逐渐成为理解跨国移民日常生活实践的重要概念。本文回顾了家的地理学与跨国移民研究的文献，并提出跨国移民“家”的实践三要素（物质、情感与权力）的理论框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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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动、家与跨国移民

　　全球化进程就是不断增加且超越诸多边界的流动性活动——商品和货物的流动，信息、通信产物和服务的流动，以及人的流动。流动性为全球化社会有效运转提供了新的运转机制与密码。流动成为最普遍的现象之一，也成为不可避免的社会实践。家是社会实践最基础的场所，通过日常生活被嵌入在流动性中。家被认为是具有固定空间和生活方式的存在，主体不会去思考关于其经验或者边界的限制问题。家是跨国移民连接其他场域（社区、城市、国家）的纽带。家的建构与感知既涉及新的目的地，又涉及来源地，同时还包括了跨界经历。因此，家不仅仅是一种想象，更是一种实践，连结了个人渴望去追求的根植性和舒适度，同时在广泛的社会和经济结构中重塑了不同尺度的社会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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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质、情感与家的实践

　　跨国移民家的物质性研究发现，物质地理在强调物质性的同时，更强调日常实践情感与权力关系。在“情感转向”背景下，情感开始摆脱作为纯粹主观精神问题的范畴而走向广阔的社会——文化空间，空间性、开放性和关系性的情感也得到了确立。在人本主义和女性主义的影响下，文化地理学一方面关注空间与地方主观体验下的情感，另一方面关注具象化、流动的情感。家的物质性与情感性密不可分。在研究跨国移民家的实践中，发现家庭结构相对稳定，家庭成员(即塑造空间意义的主体)之间的关系、情感并没有因为空间的转变而发生巨大的反应，反而在空间的流动过程中增强了家族记忆、社群纽带或国家认同。因此，跨国移民的家是物质的，也是情感的，更是跨地方的空间实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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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的空间政治：性别、阶层与公民权

　　空间政治是权力关系（控制、反抗与妥协）在空间上的反映，跨国移民家的实践所表征的空间政治主要包括性别、阶层与公民权三个方面的博弈与互动。跨国移民在建构家的过程中，不同主体之间的权利关系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：一方面是家的内部是不同主体之间的权力关系. 另一方面是与当地居民通过空间争夺所产生的矛盾与冲突。特别是在西方的语境下，这些纷争常常归因于忽略种族不平等的文化差异，威胁或限制当地资源使用权的经济竞争。跨国移民以公民权为基础的多重身份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：迁出地成为认同本源，迁入地为权力本源，新兴跨国空间成为包含两个甚至更多国家的政治活动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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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“家”的实践到空间政治，一个概念框架

　　“家”并没有获得地理学者的广泛关注，一是因为家的空间的多尺度性并未得到充分研究，二是因为这个术语本身比较模糊，三是因为家的空间一度被美化为温暖的场所而缺乏思辨视角。“家与自我、家庭、地方、国家以及全球不可分割，家是需要文化地理学者彻底研究的概念”。本文发现，跨国移民家的研究开始吸收物质地理学、情感地理学以及政治经济学的相关理论，物质、情感与权力的结合是文化地理学者创新“家”的理论的重要着眼点。其次，跨国移民家的空间政治主要是基于女性、边缘化阶层以及形式上的公民权，有关男性、精英阶层、内容上的超公民权等研究不仅会成为跨国移民研究的趋势，也会为流动性背景下家的研究提供更多的视角。第三，现有的研究大多基于西方语境以及以跨国劳工为主的群体，新兴且经济更为活跃的发展中国家，其相关研究成果相对比较缺乏。

△跨国移民家的地理学理论框架

　　本文构建跨国移民“家”的地理学研究框架，强调流动往往不是一个独立的社会现象，其社会空间内部的关系是动态的同时，也在不同地理尺度中被不断重构。流动打破了地方的边界，重新赋予地方“家”的意义。“家”不仅仅具有物质形态的地方，也是充满着情感的流动，更是一个具有政治性的舞台。因此，本文提出跨国移民“家”的理论应主要包含三个要素，物质、情感与权力，强调从住宅空间、城市空间与跨国空间尺度对家的实践及尺度互动机制探讨。

作者简介

张博

广州大学地理科学与遥感学院 副教授

研究方向：人口迁移与社会文化地理学

联系邮箱：zhangbo@gzhu.edu.cn

刘美新

广东技术师范大学管理学院 副教授

研究方向：移民、酒店与社会文化地理学

联系邮箱：814086037@qq.com

蔡晓梅

华南师范大学旅游管理学院 教授

研究方向：社会文化地理学和酒店管理

联系邮箱：caixm@scnu.edu.c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