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律师们,请不要叫穷、卖惨、求安慰!

律界观察 2023-01-08

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申同律师 Author 杨林兵

来源:申同律师;作者:杨林兵

自媒体发达,众生相展现淋漓尽致,律师们的自我展示更是五花八门:有自嘲为民工的,有自居为战士的,有自封为道长的,有自诩为贵族的······
说起律师们的自嘲,我就想喷,但又怕被活埋,所以,也就忍一忍,我只想说:
一个群体的主体品格和整体状态,一定有群生相的时代烙印,但要改变它,离不开我们每一个个体的努力与坚持。抱怨没有用,墙缝里挤出来的阳光,也要用全部热情去享受,这才是我们对职业、对生活应有的态度。
今天的题目有点碰瓷的味道,不是说我们不穷、不惨、不需要安慰,我是想说,中国律师业的发展,和中国的社会、经济、文化、法治等的发展是相适应的,具有强烈的时代背景。虽有很多不足,历程也有起伏,但整体还是好的,也是向前发展的。

时代赋予了我们使命,也给予了我们很多机会,我们应该做最好的自己,跟上时代脚步,我们的社会地位靠我们自己日复一日的匍匐前进。

其实啊,律师就是个专业技工,如果努力,可以通过体面的工作换回稳定的收入,得以较好地生活。天天嘴里念着为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而奋斗,那是矫情。我们和医生、教师差不多,国家不会允许我们产业化的,不强化公益化、福利化就不错了,至少现在是这样。

我们在认真对待一个又一个的案件中,度过我们的职业生涯,做技术人员的工作,过小康水平的生活。我们都知道,医院是分级别的:个人诊所、社区医院、三甲医院、专科医院。律师事务所也一样,个人所、小型所、中型所、单体大所、连锁型大所、精品所。

到底哪一种医院或是律所更好呢?不能一概而论,还是要看消费者的需求意愿和支付能力,市场主体是多元的,供需关系也是多元的,但不管我们在哪一种类型的律所工作,认真对待每一位客户是我们的天职,其他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。

其实,大部分人和大部分职业都是很平凡的,律师也是平凡人干的平凡职业,不要把自己塑造成“可上九天揽月,可下五洋捉鳖”的能人。我们能做的就是以事实为依据、以法律为准绳,办好每一个案件,认真过好每一天。认识到了这一点,我们就能在平凡的岗位做出不平凡的事情。

当然,律师和医生一样,我们的工作对象是人,那意味着除了技术层面的工作外,还有以生命影响生命的内在要求,这就要求律师和医生都必须具有高尚的品格,让我们的服务对象从我们身上感受到品格的力量。

一名优秀的律师,应该是榜样型的律师,一个生活邋遢、身体羸弱、情绪低迷、充满负能量的律师,不可能给委托人带来力量,也不可能让糟糕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好。

回到正题,律师穷吗?

“不是家里穷,谁来做律师?”这是多年来的行业流行语。咋一听,还真有点道理,家里条件好的法科生,大部分还是去了公检法等体制内工作,以图能承继家族资源,或保护家族财富。但是,选择做律师的,也不是主要因为家里穷,而是更爱自由、更喜欢独立的生活状态。

任何事情都会有相应的代价,做律师,没有国家背书,但有广阔的市场,尤其是最近40年,国家经济一路向好,是律师业的春天,那些优秀律师,都抓住了时代机遇,专业上有建树,财富上有积累,过上了体面的生活。

但二八规律似乎是各行各业的通则,律师业也不例外,那些收入低的律师无非是这么几个主要原因:资历浅、不专业、不敬业、不勤奋、品格不好。一个律师如果能做到敬业、专业、高效、主动、规范、忠诚,他一定可以过的很好,反之,只能怪我们自己。

职业本质,决定了我们不会大富大贵,我们要有耐心,要有职业自省,不能被浮云遮蔽了望眼。不得不承认的是,目前的律师行业,有一股浮夸之风,缺乏职业的显著性,我们身上披着的是商业人士的外衣,尤其那些大所,GDP文化盛行,但这不是行业的全部,等到退潮了,大家的底裤都会露出来,行业会越来越理想,职业逻辑会越来越清晰。

律师,终归是知识分子,是精英,我们不会穷,不该穷,更不能总是叫穷。一个人叫,不要紧,一群人叫,那真要命,我们的“上帝”不会因为我们叫穷而提高付费意愿,反而会认为我们没有价值,不然怎么会穷呢?

最不喜欢律师们叫穷、卖惨、求安慰

职业是自己根据相对优势选择的,虽竞争激烈,但绝对没有谁裹挟你,好好干,不会穷,不会惨;

工作量可以自己控制,千万别说客户离不开你,那是自恋!其实啊,我们没那么大的神通,尽力了就好;

面子和里子都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,你穿个大裤衩去开庭,给人辩护,让公诉人怎么尊敬你。

大家都不容易,冬天里,都冷。

所以啊,我们要像个律师的样儿,要自己争气,切莫怪法治不好、社会黑暗、人心险恶,自己的脸,就是回音壁,我们向世人怎么展示,世人就怎么对待我们。

前几天,我和一位在业内备受尊敬的大姐聊到我们律师行业的一些现象,我表达了一些不成熟的观点,在此也一并分享给大家:

ShenTong


一、价值体现

律师工作类似医生,是在一个又一个的案件中度过,在体现专业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同时,顺便获取生产、生活资料。过程很重要,在一定程度上,也是价值本身。

二、春耕秋收

律师就是个春耕秋收的职业,不能跨越季节,莫着急收获,它需要厚积薄发。一战成名,那是江湖传说。

  • 青年时,好好努力,敢于尝试,种下希望;

  • 中青年时,精研专业,打造平台,拓宽视野,管理好健康、管理好情绪、管理好理想、管理好品格、管理好幸福;

  • 中年时,不冒进、不折腾,稳步提高,稳步收获,为老年生活做准备,攒好健康、攒好银子、攒好爱好、攒好品格、攒好朋友;   

  • 老年时,潇洒离开职场,利用好中年时攒下的五件东西,如果还有冲动,就去做没有压力的公益,换种活法。如果没有了想法,那就随心随性,岁月静好。

三、3个底层逻辑

  1. 我们的价值在于办案,有价值才会有价格;

  2. 我们不是商人,赚不到大钱,我们不要掩耳盗铃;

  3. 我们没有那么缺钱,多数时候是因为我们自己不知足。

四、收入平衡

在中国,很长一段时间内,国家不会让律师产业化、商业化。去年,中国GDP100万亿,律师业1300亿,占0.13%,50万人,人均28万左右,去掉成本,人均1.5万/月,估计是全国其他法律共同体工资的2倍吧,但律师业两极分化严重。

有人会说,体制内的人的隐形收入高,我是这么理解的,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拿的钱不能算,律师里面,铤而走险的人,也有之。

司法部说了,到2030年,中国律师要100万,创收3000亿,人员翻倍了,平均数几乎一样。所以啊,国家心里有数的,我们娘不疼爹不爱的,工资高一倍就行啦,绝不会让我们太有钱的,不然,法院的人都跑光了,也会造成新的不平衡。

五、集体人格定位

50万人,1300亿,但是大家都嫌钱少,都拼命的去赚钱,我们的集体人格就是商人;

50万人,我们都努力的做案件,享受这个过程,顺便得到1300亿的报酬,那我们的集体人格就是一群让人尊重的社会精英。

两者,差别好大呀,国家不缺1300亿,缺的是一个50万有职业显著性、有社会公益心、有人文情怀感的群体。

六、连通幸福

我们是幸运的,是可以追求到朴素的幸福的。但,很多人和幸福之间,整整隔了一个自己。我们知道自己是谁、该做什么、该怎么做,特别重要。

做律师和做律所的几句实话

做律师,明白这两点就不会迷茫:

1、明白自己本就是一名普通律师

2、明白中国律师本就是一个普通职业

做律所,明白下面四点就不会痛苦:

1、别指望能剥削到律师

他们自己携锅带米,就借你个炉台,你一剥削他就换个厨房,我们只能依靠他们做规模、强专业、塑品牌;

2、合伙人自己需要的钱一定要自己去赚,要亲自做业务

老中医的价值在于亲自出诊问切,律师同理。先不说职业价值感,靠管理收益(报酬)维持生活,那是不稳当的。如果是老大们控制的所,你随时可能被换掉,一旦退职,在原来的平台几乎很难再有体面的状态,换到其他的平台,也可能因为再无可观的业务而不受欢迎,真的是,骑在虎背,左右为难。即使是自己做的所,不做业务也不会被人尊重,成天一副老板的嘴脸,会让人生厌的,当面恭维,背后指点,没啥意思。

3、不要指望自己做的所可以被子女传承

当自己走下舞台,分分钟就会被革命,还不如把所做成开放性平台,彻底交给优秀的年轻人,说不定还可以让所多活几十年,自己也有可能被当作老同志偶尔被想起,年会现场,说不定还可以当一回吉祥物。没啥好不甘的,享受了过程,获得了尊重,最后还给了社会,是正解。

4、钱在谁兜里不重要

优秀的传统律所就像个香火很旺的大庙,和尚有钱,庙没有钱。其实有道理的,香客还是奔着和尚去的,如果庙里和尚多、和尚好,那庙里的香火会更旺,只要庙不垮,有钱的和尚和开心的香客一起其乐融融,那也是极高的境界。对于钱到底在谁兜里,实在不重要。

就说到这里吧,都是一些心里话,希望没有影响到您的心情。我声音很大,不等于我都做的很好,但愿能与您一起进步,体面执业、幸福生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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