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村系列之（18)乞丐的异术

Original 江右散人文史之友 2022-01-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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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巴头家里前后来了几十号近亲远客，一通热闹非凡。

他请了几个左右邻居帮手下厨，一早水库里打了几十条大鱼，拿丝网放门口水塘里养着，随取随杀，客人上门的，一律管饱管够。

乡里的节日，那些孤身化缘的道士、和尚、尼姑也都出来了，经常站在人家门口一通念经，主人家见了，赶紧客气应付。

大家都趁着节日喜气热闹，没人计较许多。

要饭的乞丐也夹杂期间，趁着节日跑出来讨口好吃的，乡人图吉利，一般都不会慢待。

当地的风俗传说，道家祖宗张天师的父亲，原本就是个要饭的，传说有些乞丐是得道高人的化身，扮作乞丐来看主人家的德性。

因此乡人对乞丐一般也保持客气，有的主家甚至当了客人，取了好饭好菜，坐门口吃了，再打发他走，风俗甚是淳朴厚道。

然而也有不识抬举的，摸准了主人家节日里不好发作，便径自上门坐了，夹在客人中间，一通胡吃海喝之后，就抹了嘴巴走人，留下众人瞠目结舌。

不巧，老巴头家里就来了个这样的人。

那人显然是见家里来的客人多，以为认不出来，就在屋里找了张桌子坐下，跟着众人一起吃了起来。

众人都是结伙而来的，一时摸不清他是谁，不好说话，斜着眼看他，低着头几句议论，又有人悄悄告诉了老巴头。

老巴头在门口一看，不认识啊。看他五十许人，头发胡乱，满脸憨傻，衣着陈旧肮脏，一副邋遢胡乱的模样，显然不是规矩庄户人家，却又不想扫了节日的兴，没说什么就转身招呼客人，只盼着他吃了赶紧走，别生事端就好。

那人显然看出了端倪，只见他夹了块鱼入口，啐地又吐了出来，昂声说道:

“东家，你这鱼不新鲜啊。”

老巴头一听，转过身来瞪着他，这分明是吃白食还找茬的料，原本忍着的气，正要借机发作。

边上的人赶紧劝住了，说大好日子没必要跟他计较许多，他爱吃不吃，自己走了也好，只是这般人多有外道法子，不要开罪。

乞丐听得，站起身来，倒是一脸讨好，笑着说：

“东家人气发达，是个好人家。只是这鱼确实不好，不信锅里看看去。”

老巴头跑进厨房，只闻见一股浓浓的鱼腥味，原本新鲜喷香的鱼锅，这会突然臭气熏天。老巴头傻眼了，明白今天是遇着邪气了。

客人当中也有见过世面的，赶紧劝了老巴头，来人要客气招待，吃餐饭事小，家里祸福事大。

老巴头听了，瞬间惊悟，赶紧跑了过来，拦住正要出门的乞丐，拉回摁住坐下，上烟，倒酒，夹菜，高声招呼恭维，一边客客气气陪住了。

乞丐得了意，一通海吃，几杯酒下肚，脸上出来笑意：

“东家呀，没事的，我跟你开开玩笑罢了，你这鱼都好好的呢。我这也吃的差不多，该走了。”

左右应声客气了几句，就由着他出去了。

厨房的灶台里，又飘出来诱人的鱼香味。

猛然经了这茬，满屋的人暗暗吃了一惊，各自吃了饭菜，又去庙会看热闹了。

送走亲朋，老巴头跟几个盘算这事，这是惹着哪路神仙了？怕不会日后有什么灾殃？

众人都说，这号人就来弄个吃喝，客气招待他了也就没事，果真有大本事，谁弄这个。

老巴头听了，觉得在理，便放心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