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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总理与礼宾往事:廉洁奉公的楷模

吴德广 外交官说事儿 2020-09-17

周总理总爱穿一套浅灰色中山装,严整大方,清洁平展。衬衣是旧的,领子和袖口上都用新的的确良布缝过,会见外宾时爱戴国产手表。他20多年没有做过新大衣,两件旧大衣曾多次修补过。

周总理在外事活动中坚持勤俭节约,不喜铺张,精打细算,公私分明,在处理礼品方面也毫不例外。1965年我到礼宾司工作不久,时任朝鲜首相金日成给周总理送来两三箱苹果,周总理则指示分给工作人员享用,礼宾司每人分到两个大苹果。

20世纪60年代,我国领导人向外国领导人赠礼通常不用个人名义。有一次,周总理要礼宾司以国务院总理名义向柬埔寨王后送一些蜜橘。鉴于两国的友好关系,礼宾司建议以周恩来个人名义赠送更亲切。周总理欣然接受这项建议,并交代这次赠礼费用由他个人承担,不能向公家报销。

他让秘书把当时仅有的400元人民币的存折交给礼宾司。总理的警卫秘书对礼宾司人员说,总理银行存折上目前只有400元,尽量省着些用吧。

蜜橘本身并不贵,但运费可观。礼宾司几位领导经反复商量,想着既按总理指示不花公家钱,又千方百计节省总理仅有的400元存款,最后总算想出了一个好办法:托可靠的人捎去,这样可以节省昂贵的运费。事情办得相当顺利,王后收到礼物后十分感激。

礼宾司人员随周总理出访经停地方省市时,如果地方领导给代表团送土特产,周总理则坚持大家都要付款,不能“白吃”。周总理个人请客,则坚持自费。

在人民大会堂或中南海举行内部会议时,只要过了晚上11时,总理就招待与会者简单用餐。他和大家一样,一小碗肉丝面、两三种点心,外加一小碟咸菜,费用都是从周总理工资中扣除的。周总理去上海,住锦江饭店,在那里用餐,临别时总要问警卫秘书:“饭费付了没有?”

周总理的住所,中南海西花厅房子太旧,年久失修,总理身边的工作人员有一次趁他赴外地的机会把房子修缮了一下,总理回京后却严厉批评了他们。总理外出时一向不喜欢保卫人员过多,尤其反对前呼后拥,觉得那样不利于联系群众。会见外宾时,他也不喜欢陪同人员过多。

周恩来乘敞篷车陪国宾检阅前来欢迎的群众

(图片来源:吴德广)

在礼宾司工作期间,时任礼宾司副司长戴平给我讲过一个故事。1965年夏天,周总理陪同一位非洲国家元首去上海访问。访问结束后,他去机场为这位国家元首送行,当时还有专程来送行的3000名载歌载舞的群众。周总理陪同外宾一行检阅欢送队伍后,外宾登上专机。机门刚关上,顿时狂风大作,雷雨交加,专机无法滑向跑道,只好暂时滞留原地。

周总理坚持站立在暴风雨中,频频向专机上的外宾挥手致意。警卫同志想为总理打伞,却被总理拒绝了,大家担心总理的健康,又让时任礼宾司副司长上前再次给总理送伞,总理却说:“群众不也在淋雨吗?我怎能忍心自己打伞呢?”外宾在机舱里一再挥手示意要总理离开,但总理一直在暴雨中等待。

按原计划,送走外宾后,总理要留在上海处理公务,而外交部工作人员要返京,可总理却当场指示,要外交部工作人员都先回锦江饭店。回去后,饭店服务人员给每人送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,说这是周总理嘱咐为大家准备的。

我还听过一个故事,至今记忆犹新。1957年1月31日至2月5日,周总理访问锡兰(即现在的斯里兰卡)在2月4日锡兰独立九周年庆祝大会上,周总理正在讲话时,忽然下起了大雨。在场的锡方人员赶紧给周总理打伞,却被总理婉拒了,他说,数万群众听他讲话,遇大雨而不散,他们几乎没有用伞,自己怎能忍心独享特殊待遇呢?

他冒雨把话讲完,听众都很感动,大声欢呼:“周恩来,伟大!”“周恩来,真了不起!”访问结束后,中锡正式宣布建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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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 | 《礼宾轶事》吴德广

图片 | 网络

编辑 | 老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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