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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生不老,可不可能?好是不好?

2017-10-17 叶子 法之剑

开花店的朋友打电话告诉我,店里新进了一种仿真花。她说,那是一种最接近真花的假花。

 

后来,我到她店里去看了。果然,娇艳的玫瑰、缤纷的康乃馨、典雅的百合、绚烂的黄菊、俏丽的铃兰……几乎每一种都能够以假乱真!

 

一想起平常买鲜花回去后,修枝、剪叶、换水的种种麻烦,我便动了心。

 

尽管这种仿真花的价格不菲,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大把轻灵秀逸的洋兰。

 


到了家,我迫不及待地把它们插在从景德镇买回来的青花瓷瓶里,并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,一个最显眼的地方。

 

晚饭后,我泡了杯绿茶,怡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,望着它,心想:以后再不用我日日侍候了。

 

然而,从这以后,每天下班回家,每每看到这束冷冰冰、呆板板地忤立着的假花,我的喜悦之情,竟一点一点地消失了。而对于过去那些需要照顾的真花,却产生了无限的怀念。

 

到底是真花呵,带着生命的气息,有生机,有活力。风起时,它们花枝乱颤,细语呢哝;修枝时,它们低头颔首,欲语还休;换水时,它们抬眉展颜,带雨含笑……似乎,它们跟人之间有着一份心有灵犀的情感。

 


而且,最重要的是,它们真实地,完整地展现了生命从含苞待放,到绚烂盛开,再到黯然凋谢的整个过程。这段从美丽到枯萎的时光,有着或欣欣向荣,或楚楚动人,或落英缤纷的美,一如人世间所有的沧桑变幻。

 

但是,假花呢,它不老、不枯、不谢,那一份人造的美,既单调、又虚假。

 

可见,花不谢并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,那么,人不老呢?

 

人不老,那么就意味着可以永生永世都停留在人世间,就拥有了永远可以后悔,永远可以重头再来的机会,虽少了遗憾,却也没了惊喜;人不老,那么任何的努力与坚持都失去了意义,因为没有了时间的紧迫感,竞争的焦灼感,人们会好逸恶劳,以致终身碌碌无为。

 


我想,人不老的可怕之处还在于,人们也有可能为了追求金钱、地位、美人,不惜一切代价,不择一切手段地争抢、掠夺,甚至丧心病狂地占有、拼杀,以满足内心永无止尽的贪欲。那样的话,想想都叫人胆颤心惊。

 

在我们这里,有一句骂人的话叫:老不死。小的时候,我曾经问过父亲:“人真的老不死,不是很好吗?”父亲慈爱地摸着我的头说:“等你长大了,就明白了。”

 


现在想来,让一个人违背自然规律,永远孤苦伶仃,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界上,的确是一件很恐怖的事。

 

“老不死”,果真是人世间一句恶毒的诅咒呵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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